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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阅读】齐泽克:采用拉康的术语,伊尔莎和里克没有上床

2023-09-07 16:5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10月27日(周四)晚20:00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读书会(第152期),特邀《面具与真相:拉康的七堂课》译者唐健,和读者朋友们一起来聊聊精神分析中一些基本主题。也会从齐泽克对《异形》《大开眼界》《卡萨布兰卡》等电影的分析中了解他对象a、性倒错、幻象、内在驱力的独特理解。

直播福利:本次活动, 唐健老师将在提问读者中抽取幸运读者,被抽中的读者将获赠 《面具与真相:拉康的七堂课》,敬请踊跃参与。扫描下方二维码即可参与提问。截止时间:10月26日14:00。

雅克·拉康

文/唐健

无意识欲望的性质不是本体论而是伦理的。

——拉康

在南方,有拉康派的执业分析师背着印有“不要向你的欲望让步”口号的书包上街,加上一些涉及病人的事件,让我萌生了写代译序的念头。这些现象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对拉康的理解的正确性。这句被误传的拉康名言,至少涉及两个精神分析的根本概念:1.欲望是什么?2.分析师的伦理是什么?拉康原来的欲望公式直指对临床治疗而言事关重大的“精神分析的伦理”(Psychoanalytic Ethics)以及“分析师的欲望”,希望借这本书出版的机会抛砖引玉,引起大家的讨论及指正。

一、“不要向你的欲望让步”这一句源自错误的翻译,以及对大他欲望概念的误解

翻查资料发现,一直以来,海峡两岸的拉康精神分析界均主张把“不要向你的欲望让步”以及“抵抗你的欲望”作为拉康派分析的基础原则,而这明显有异于拉康在研讨班讲稿及其他文本中的字面主张,也和法国以及国际性临床分析师团体的立场相左。《拉冈精神分析辞汇》中有关“伦理”(Ethics)的条目中,出现了可能是中文学术界对分析师伦理的最早的误译,在第90页底部写着:“拉康主张分析师利用案主的罪疚感,因为,案主任何时候感觉到有罪疚感,实际上他已经在某刻向他的欲望让步了。”这句的末尾有一个关键的翻译错误,并且这个错误看来和译者对欲望的理解是相辅相成的,结果紧接着直接引述拉康研讨班讲稿的下一句也出错了:“‘从分析的观点而言,一个人可能会感到罪疚的唯一原因是他提供了一个欲望出现的理由。’因此,当案主表现出罪疚感,分析师的工作便是去发现案主在何处向他的欲望让步了。”以上都是误译。

二、拉康的原文说的是什么?

根据拉康的《研讨班七》及《研讨班十一》,精神分析伦理的最高原理却是“不要在欲望的问题上让步”(Dont give ground relative to desire),或者干脆像齐泽克的解读所提倡的那样“坚持你的欲望”。根据英译本,拉康是这样说的:“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唯一能令一个人感到罪疚的事情就是没有坚持自己的欲望。”(From an analytic point of view, the only thing of which one can be guilty is of having given ground relative to ones desire.)让我们再看看法语原文,拉康是这样说的:“Je propose que la seule chose dont on puisse etre coupable, au moins dans la perspective analytique, cest davoir cede sur son desir.”这句话的意思和英译本是完全一致的,由此可见,是中译本偏离了法英两种版本。

三、大他的欲望VS大他

对欲望概念的误解,似乎也和对另一条公式的误解有关:“人的欲望就是大他的欲望。”(Mans desire is the desire of/for the Other.)这怎么说得过去呢?为了坚持个体的自主性,学者们似乎只剩下反抗欲望一途了,其实不必,我们可以用另一个精神分析概念解决这个困局:(作为权威和体制的)大他是大他欲望的敌人!(所以抵抗大他可能是对的,抵抗大他欲望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情了)大他的欲望是大他的“敌人”,暴露了大他的欠缺和无能,却也为主体欲望的实践提供了必要的空间。如果我们细心推敲,从中甚至可以导出看似相反的另一条震惊世界的拉康派公式:不存在大他(的大他)(Other does not exist.)。简而言之:没有保证,不存在终极的大他者。最终,任何他人/大他均不可能知道他想要什么/他的欲望真相,大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虚拟(virtual)存在(虚拟但并不虚假)。

顺便一提,欲望在拉康精神分析中的核心地位,意味着拉康派分析的目的并不是恢复主体的社会功能或其符号位置,也不是解除主体的痛苦(快感)——和拉康大力批驳的“自我心理学”(Ego Psychology)相反,拉康派不但极力反对分析师扮演智者和人生导师的角色,更认为分析师的工作是令主体最终明白——在其欲望的问题上——分析师其实和案主/病人一样的无知(甚至可以说比病人更无知!)。换言之,分析工作的重点之一是让病人意识到大他的权威和知识来自其“被假定知道的主体”的地位(即移情的效用)。

斯拉沃热·齐泽克

四、欲望VS无意识欲望

在这里我只能极扼要地提出几个有关欲望是什么的观点以引起讨论的兴趣,在搞清楚拉康的欲望概念究竟是什么之前,任何有关精神分析的工作都将徒劳无功。第一,几乎是英语世界唯一一本拉康工具书《拉康精神分析介绍性辞典》,其作者迪伦埃文斯(Dylan Evans,台湾版又译“狄伦伊凡斯”)在“欲望”词条中过分强调了科耶夫式的黑格尔主奴关系,但这其实并非欲望概念的核心。第二,大他不是人(父母/权威),它首先是语言,欲望是大他的欲望这一条,应该理解为“欲望是在语言中生成的”,也就是通过能指在语言中生成,其重点不在于人的欲望均来自父母或必然受权威宰制。第三,欲望概念的核心,应该从能指的层面理解,也就是从言语及构成它的能指的纯差异结构去理解,根据能指结构的特点,换喻(Metonymy)是人类欲望的主要特点,这说明了为什么欲望没有尽头或不可能满足。在《研讨班七》的第321页,拉康特别强调了这点,指出欲望同时是人的“存有”(being)及“非存有”(non-being)。第四,根据这一点,欲望最终就是无意识的欲望,在每一个日常欲望的背后,存在着一个无意识欲望,支撑及推动着整个欲望—能指链条的运转。因此我们也可以说,欲望拥有莫比乌斯环(Mobius Strip)的结构,只要你走得够远,就可以从日常欲望到达无意识欲望的领域,而这就是主体生成的地方。

五、误解的深层原因:女人不存在!

以上对欲望及精神分析伦理原则的误解,可能比第一眼看得更复杂。最终,这种误解——仔细思考其逻辑及结构——反映了人类理性每天都在重复的一个根本矛盾,拉康用性公式厘清了这个问题(不存在性关系),而康德则称之为理性的二律背反。

六、“原物”绝对不是“物自身”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我想一并指出《拉冈精神分析辞汇》的另一个关键错误(英文原著第207页),即埃文斯对“das Ding”(原质)或“Thing”(原物)的错解[他说“拉康的原物概念……和康德的‘物自身’ (Thing-in-itself) 具有明显的相似性”]:实际上,拉康的“原质”跟康德的“物自身”扯不上任何关系—最明显的一点,任何读过《纯粹理性批判》的朋友都知道,物自身位于人类的感官之外,而原质虽吓坏主体,却能够进入他的感知系统。假如我们必须为这个无比重要的哲学概念在精神分析中安排一个位置,或许我们会说,物自身就是康德的基础幻象,不是吗?

视差之见

作者:[斯]斯拉沃热·齐泽克 季广茂 译

出版社: 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4-12

埃文斯对拉康理论的背弃

谈到这里顺便说一个题外话,这本英语世界唯一一本拉康辞典的作者迪伦埃文斯后期彻底放弃了拉康,甚至成为其批评者,并非没有原因:对两大概念——欲望和原质——的误解反映埃文斯其实一直未能准确把握拉康理论和精神分析理论。因此,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在使用《拉康精神分析介绍性辞典》时必须极为小心,并时刻带着谨慎怀疑的态度对照拉康文本;希望打开精神分析理论的大门的初学者若依赖这本词典将有误入歧途的危险,受训及执业中的临床分析师尤其应该小心。

七、关于这本书的版本问题

得说明一下,虽然这本书是根据格兰塔图书公司(Granta Books)出版的《怎样读拉康》翻译,但是齐泽克后来在同一本书的免费网页版里面添加了一些细节和修饰,这些变动中文版基本上也都更新和同步了,读者可以参考网址https://www.lacan.com/essays/。

八、部分关键名词的译法说明

近年来,齐泽克和拉康精神分析的译本如雨后春笋,对同一个名词的译法也百花齐放,为了让读者更好地掌握复杂的概念,我感觉有需要说明一下我对部分重要名词译法的。

(一)菲勒斯VS阳具

Phallus是精神分析的核心概念,台湾的几位学者在《拉冈精神分析辞汇》中采用的译法——阳形——十分聪明,既避免了同阴茎混淆却又具有与阴茎一样的符号功能,不过考虑到拉康本人一直沿用弗洛伊德的Phallus(阳具,对立于阴茎),并且在拉康逝世后,以雅克阿兰米勒(Jacques-Alain Miller)为首的拉康组织及齐泽克等学者均一直沿用Phallus,我自然不敢造次。然而最近内地拉康研究的先行者华南师范大学的黄作教授指出,在华文语境中将Phallus译成阳具相当于将它和penis(阴茎,法语pénis)等同,说得也是,为了统一普及拉康和齐泽克的理论,我决定跟随黄教授改用“菲勒斯”,让读者阅读时更便利。

欢迎来到实在界这个大荒漠

作者: [斯]齐泽克 著 季广茂 译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11

至于菲勒斯的形容词Phallic(法语Phalllique),若译为“菲勒斯的”在语意上及文法上不太可行,若采用“菲勒斯式”“菲勒斯性”作译名则颇为冗长,故决定暂时灵活采用“阳形”作为菲勒斯的形容词使用。

(二)对象a VS小对形

虽然拉康主张不翻译objet a这个他一生最看重的名词(也作“obet petit a”),但我一直以为完整的翻译对读者更公平和方便,所以多采用“小对形”。现在考虑到学习精神分析者多已习外文,且跟随学术界的主流译法也能方便读者,决定改用“对象a”或“a”。

(三)真实界VS实在界

the Real(法语le Réel)这个词一般译为“实在界”,但基于以下原因在本书中仍译为“真实界”:

1.“实在”这个词有“充实”的含义,这与和真实界的定义冲突。(根据词典,“实在”有“充实”的意思,而the Real这个词在拉康那里却恰好相反:它是一个洞。)

2.“实在”还包含“务实”“实际”的意思,这又和拉康的理论相反。(中后期的拉康,越来越以真实界作为理论及伦理核心,简单地说,就是反对遵从既定的现实。)

3.“真实”这个词摆脱了“实”字里的“充实”含义,使之偏向真的一面,能更准确地表达拉康的the Real概念。

事件

作者: [斯]斯拉沃热·齐泽克 王师 译

出版社: 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6-02

(四)真实界和对象a的关系

the Real这个词的重要性不亚于对象a(齐泽克也常强调,对象a本身就是“一小片真实界”),而主流翻译为“实在界”。《新华词典》指出“实”的定义包括“充满:实心。充实”,而《说文解字》则以图像拆解说“以货物充于屋下是为实”。“实”字的这种定义彻底地对立于the Real的最重要定义:它不是对象,它抗拒符号化,它具有完全不能为人所理解的性质。拉康在《研讨班十一》中甚至指出,the Real就是那种“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因为它“不可能想象,不可能融入符号界(即人类世界)之中,并且不可能获得”,基于the Real是如此虚无缥缈之(非)物,“真实界”看来更准确。同样,在齐泽克那里,一旦撇开《异形》(Alien)和犹太人,真实界往往带有强烈的真相(truth)色彩——就真实界本身作为真相/真理的一个索引而言。

(五)符号界VS象征界

就the Symbolic(法语le Symoblique)“符号界”明显不是一个完美的译法,但基于日常意义下的“象征”(某词语象征某物)其实是想象界(the Imaginary)的功能,因此虽不理想,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也只有继续采用“符号界”。

(六)快感/痛快/原乐

Jouissance译为“痛快”第一眼看上去是极准确的译法(因为这个现象往往涉及很多痛苦),可惜在今天的日常用语中“痛快”这个词不但失去了“痛”的含义,而且倒过来纯粹成为“畅快淋漓”的代名词,彻底丧失了“痛”的含义,因此我决定还是继续沿用有可能过量的“快感”。另一个译法“原乐”则有可能使读者误以为Jouissance和原初、前语言或婴儿期的享乐有关,为了避免这个概念陷阱因此没有采用。在原文为“enjoyment”的地方,照样译为“享乐”,其意思基本上和Jouissance是一样的。

(七)存有(being)

being和existence这两个词我一直坚持区分,倒不是因为什么翻译原理,而是纯粹认为既然作者选择了不同的名词定有他的理由,译者也最好跟从吧,即使有时两者看似相通,我还是将being一律译为“存有”,existence译作“存在”。我感觉这是翻译者基本的谦虚和谨慎,抵抗那种相信自己已经完全了解文本的自信。

(八)逃入动作

刘纪蕙教授等学者将Passage to the Act译为“投入动作”,其中“动作”二字十分准确,尤其因为当中的Act不能够译为“行动,以免同拉康及齐泽克理论中至关重要的“行动”(Act/Acte)概念混淆。我在拙著《暴力:六个侧面的反思》中将之译为“失常行动”,现在看来不够准确,至少不够全面。在本书中我想出一个看来比较适切的新译“逃入动作”。为什么将台译的“投”改为“逃”?读者可以参考弗洛伊德的一个案例:女病人与女友在街上谈情说爱的时候被父亲看见,在后者的严厉目光下,她将自己的身体猛摔到紧邻铁路的一面墙上。拉康认为这个自杀动作是一个“投入动作”,这不是朝向任何人发出的信息,因为对这个年轻女性而言符号化已经成为不可能。简而言之,主体在被焦虑袭击时选择了彻底脱离符号界(Acting out是瞒骗现实,制造虚假表象,但Passage to the Act则是完全告别现实/世界)。

斜目而视:透过通俗文化看拉康

作者: [斯]斯拉沃热·齐泽克 季广茂 译

出版社: 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1-03

(九)本我VS本它

一直以来,Es这个概念都被译作“本我”,但是弗洛伊德英文版中的拉丁译名“Id”其实和“我”毫无关联,Id这个字是“那”的意思。如果我们稍微查一下德语词典就会发现Es的意思其实是“它”(“我”的相反),再加上在拉康那里“它”和他性是如此亲近,因此在本书中我将Es/Id译为“本它”,以便稍为消解精神分析界长期以来的误会。

致谢

这本译著经过漫长的旅程、历尽曲折,现在终于可出版,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无论如何,首先应该感谢阮慧勤同学,是她的热心替这本数度难产的书找到了伯乐,同等的谢意也该寄给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编辑(拉康即使交谈时也保持了他恶名昭著的晦涩风格,同时齐泽克那些充斥哲学术语的长句也是难啃的骨头,感谢编辑锲而不舍地雕琢修改才免了读者不少痛苦)。此外,本书的校译者王明睿(拉康指定继承人雅克米勒的弟子﹑巴黎第八大学精神分析系博士候选人)、筑博设计的冯果川老师和多马、汪民安教授、黄作教授、冯子程(是他一页一页地为本书加入原页码)、王若千、范根定老师、何韦以及其他无法全部一一列出名字的曾经帮助过这本译著的朋友,请原谅此处的省略并接受我最诚挚的感谢!

(2020年夏于尖沙咀)

延伸阅读

第五堂课

自我理想与超我:拉康作为《卡萨布兰卡》的观众

文/斯拉沃热·齐泽克

这世上除了超我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会强迫人享乐。超我是jouissance(快感)的命令——享受!

虽然jouissance可以被翻译成“享乐”,拉康的译者常常不翻译这个法语,以便传达其过剩的、适当的创伤的特质:我们处理的不是简单的愉悦,而是一个带来痛苦多于愉悦的粗暴入侵。这就是我们通常感知弗洛伊德式超我的方式——这个残忍和虐待狂般的道德机制,它利用不可能满足的要求轰炸我们,然后高兴地观察我们为满足要求所做的失败努力。那么,难怪拉康在快感和超我之间建立一个等式:享乐不是遵循一个人自发倾向的问题,更像是一种古怪和被扭曲的道德责任。

《齐泽克!》电影海报

这条简单但出乎意料的命题概括了拉康解读弗洛伊德的方式。弗洛伊德描述推动主体合乎伦理的机制时采用三个不同的名词:他谈论理想自我(Idealich)、自我理想(Ich-Ideal)以及超我(Über-Ich)。他倾向于将这三个名词放在一起,他常常采用“Ichideal oder Idealich ”(自我理想或理想自我)这样一种表达方式,而他的小册子《自我与本我》的第三章的名称是“自我和超我(自我理想)”。拉康为这三个名词引进了一种准确的区分:理想自我代表主体的理想化自我影像(我希望自己成为的那个人、我希望他人看待我的方式);自我理想是一种我试图用自我形象给其留下深刻印象的机制,是监视着我和驱动我尽力表现自己的大他者,是我尝试追随和实现的理想;而超我则是同一种机制的报复性、虐待狂的、惩罚性方面。这三个名词背后的结构原则很明显是拉康的影像界——符号界——真实界的三角结构:理想自我是影像界的,它是拉康口中的“小他者”,自我的理想化双重形象;自我理想是符号界的,它是我的符号认同点,我从大他者的角度观察(和判断)自我的点;超我则是真实界的,它是一种残忍的、贪得无厌的机制,它用不可能满足的要求轰炸我,嘲笑我为满足要求所做的失败尝试,我越尝试压抑自己“罪恶的”欲望并满足其要求,我在它的眼中越是有罪。关于那些在表演式公审中自证清白的大儒主义的斯大林式格言(“他们越是无辜,就越应该被枪毙”)就是最纯粹的超我。

从这些精确的区分所得出的结论是,在拉康眼中,“就它最义务的要求而言,(超我)和良心完全不相干” ,相反,超我是一种反道德的机制,是不道德的等义词。既然这样,另外两个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伦理/道德机制?我们是不是应该——像某些美国精神分析师提倡的那样,依赖弗洛伊德的几个模糊的构想——将“善良的”(理性温和的、关怀的)自我理想设置为“坏的”(非理性过剩的、残忍的、激发焦虑感的)超我的对立面?尝试带领病人摆脱“坏的”超我,然后追随“善良的”理想自我?拉康反对这种过于简单的解决方式——对他来说,唯一的恰当的伦理/道德机制是弗洛伊德的三个名单中缺席的那个,即拉康有时称之为“欲望的律法”的那个机制,它要求人们根据欲望行事。这一欲望的律法和自我理想之间的裂口至关重要。对拉康来说,表面上看似善良并带领我们道德成长和成熟的自我理想机制,通过采纳现存符号秩序的所谓“合理”要求的方式,强迫我们出卖欲望的律法。超我——利用伴随它的过剩罪疚感——只是自我理想必然的另一面:它代表出卖欲望律法的一面向我们施加难以忍受的压力。我们在超我的压力下体验到的罪疚感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唯一一件能够使人类真正觉得罪疚的事情是在一个人的欲望的问题上让步”。而超我的压力则显示了我们实质上在出卖自己欲望的问题上。

宗教的凯旋

作者: [法]雅克·拉康 著 严和来 姜余 译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出版时间: 2019-07

在此,让我们转向分隔了自我理想和超我的那个裂口的一个例子,即好莱坞经典电影之一由迈克尔柯蒂兹执导的《卡萨布兰卡》3/4处的一个著名的短暂场面:女主角伊尔莎伦德(Ilsa,英格丽褒曼饰演)来到里克布莱恩(Rick,亨弗莱鲍嘉饰演)的房间,企图取得过境许可证,让她和她的丈夫——反抗运动的领袖——维克托拉斯洛(Victor Laszlo)逃出卡萨布兰卡,经葡萄牙前往美国。在里克拒绝给她许可证之后,她拿出枪威吓他。他告诉她“开枪吧,你这是帮了我的忙”,于是她凄然泪下,并告知当初她在巴黎抛弃他的原因。当她说到“假如你当时知道我多么爱你,现在仍然多么爱你”时,他们在特写镜头下拥抱在一起。电影画面渐溶为一个深夜机场灯塔的3.5秒画面,我们看见灯塔的探照灯在盘旋,然后镜头以渐溶方式回到里克房间窗前,里克站在那里抽着烟向外张望。然后他转向房间,说“然后呢?”,而她继续她的故事……

在此马上出现的问题当然就是:在那3.5秒机场画面的时间里,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不是上床了?莫尔特比(Maltby)是对的,他强调在这个问题上电影不但不含糊,相反,电影产生了两个非常清楚但相互排斥的意义——他们上床了,以及他们没有上床。电影提供了清楚的信号,暗示他们上床了,同时又提供了毫不含糊的信号暗示他们不可能在那段时间内上床。一方面,一系列经过编码的描写暗示两人曾经上床,那3.5秒的镜头代表更长的时间[两人激情拥抱然后镜头淡出的手法通常暗示随之而来的(性)行动,其后的抽烟镜头也是(性)行动后放松时刻的标准信号,具有粗俗的菲勒斯内涵的灯塔也是如此];另一方面,一系列平行的描写暗示他们没有上床,而那3.5秒镜头对应着真实的故事时间(背景里的床没有乱,同一个对话似乎在没有中断的情况下继续)。甚至在里克和维克托在机场的最后对话中,当他们直接谈及这个晚上的事情,两人的对话可以用两种方式理解:

里克:你说你知道伊尔莎和我的事情?

维克托:是的。

里克:你不知道昨晚她在我那里……她为了过境许可证来找我,对吗,伊尔莎?

伊尔莎:是的。

里克:她试遍了所有方法,但全都失败。她使出浑身解数说服我她仍然爱我。那件事很久以前已经结束了,为了你她假装事情还没结束,而我任由她假装。

维克托:我明白。

父亲的姓名

作者: [法]雅克·拉康 著 黄作 译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出版时间: 2018-04

哦,我肯定不明白——到底他们有没有上床?莫尔特比的解决方案是坚持认为这个场面提供了一个典范案例,一个有关《卡萨布兰卡》怎样“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刻意构造自身,以致能够向同一间电影院里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提供多种截然不同的、另类的乐趣”,以致这出作品“能够同时娱乐‘纯真’和‘老练’的观众”。虽然在电影的表层叙事里,电影可以被观众构想为遵守最严格的道德规条,但它同时向足够世故的观影者提供了充足的暗示,让他们构筑另一种在性方面更大胆的叙事线。这个策略比看起来的要复杂得多:正是因为获得公开叙事的“掩护”或者说“被赦免了罪疚冲动”,你才能沉溺于肮脏的幻想之中。你知道这些幻想不是“认真的”,即(你认为)这些幻想在大他者的眼中不算数。对莫尔特比,我们唯一要做的修正,是我们不需要两个坐在一起的观众,一个内在分裂的观众已经足够。

采用拉康的术语:在那关键的3.5秒中,对大他者来说,伊尔莎和里克没有上床(在这种情况下,公共表象的秩序不应被侵犯),但为了我们污秽的幻影式想象,两人确曾上床。这就是最纯粹的固有越轨(或内置越轨)的结构,好莱坞需要两个层面才能运作。这一点自然带领我们回到自我理想和淫秽超我之间的对立:在自我理想的层面(在此等同于公共的符号律法,那些我们在公开演说中假定要遵从的一组规则),有问题的事情从没发生,文本很干净;在另一个层面上,文本 以超我命令“享受!”轰炸观众——换言之,让路给污秽的幻想。再用另一种方式描述,我们在这里遇见的是恋物式/拜物教式分裂的明显例子,“je sais bien, mais quand meme... ”(我清楚地知道,但我仍然……)的拒认式结构。你可以沉溺于其中,因为一个事实赦免了你的罪疚——在大他者眼中,他们确实没有上床。表象确实很重要:你可以拥有多种污秽的幻想,但问题在于哪一种幻想将被整合进符号律法的公共领域之中,并被大他者注视。这种双重解读并不单纯是来自符号律法的妥协,因为律法只关心维持表象的,并在污秽幻想不侵害/蚕食公共领域的条件下,容许你的污秽想象自由行事。律法本身需要淫秽增补,律法由它来。

真实眼泪之可怖:基斯洛夫斯基的电影

作者: [斯]斯拉沃热·齐泽克 著 季广茂 译

出版社: 武汉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8-03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臭名昭著的《好莱坞制片法规》,又名《海斯制片法规》不单纯是一个消极的审查法规,而且也是一套生产出过剩(但其直接表现被法规阻止)的积极的(正如米歇尔福柯所说“富生产力的”)法规编整和管制。为了正常运作,这种禁令必须依赖一种对被禁止叙事层面真正发生的事情的清楚意识。《海斯制片法规》不是单纯禁止某些内容,而是通过编码暗中发表这些(被禁的)内容,正如门罗施塔尔(Monroe Stahr)给菲茨杰拉德有关《最后的大亨》该如何编剧的著名指示:

任何时候、任何时刻,只要她在屏幕、在观众的视野中出现,她就想跟肯韦勒德上床……不论她在做什么,都是为了跟肯韦勒德上床。假如她走过一条街,那是在前往跟肯韦勒德上床的途中;假如她在吃东西,那是为了获取 足够能量跟肯韦勒德上床。但是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公开表露她想跟肯韦勒德上床的印象,连她仅仅在考虑跟肯韦勒德上床的印象都不可以,除非他们被得体地批准(上床)。

在此,我们可以看见基础禁令,远非单纯以消极方式运作,它导致了最普通的日常事件的过度性欲化。可怜饥饿的女主角所做的每件事情——从走过一条街到吃饭——都被变质为她想和男人上床的欲望的表达。我们可以看见,这个基础禁令的运作是严格意义上的倒错,在这范围内它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反身式转向/翻转,在当中对被禁止的性内容的防御本身产生了一种过剩的、全面纵欲式的性欲化——审查的作用比表面所见的更模糊。对上述论点的明显指责是,我们因此无意中抬升《海斯制片法规》为一架(对统治系统而言)比直接的宽容更有威胁性的颠覆机器吗?难道我们不是在宣称,直接审查越严厉,它生产的意外副产品就越具颠覆性吗?对这一指责的回答,是强调这些无意中的淫秽副产品是符号统治系统的内在越轨,是符号统治系统不被公开承认的淫秽支点,而其实际上并没有威胁系统。

在西方文学中,第一个完全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是尤利西斯(Ulysses),而莎士比亚的天才则将尤利西斯的这个方面运用在《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之中——难怪,直到今天这出剧作还在诠释者中引起混乱。在第一幕的战争议会中,希腊的(或莎士比亚所说“希腊式”,今天或被称为布什模式)将领们尝试总结他们在八年战争后仍无法占领和摧毁特洛伊的原因,尤利西斯从一个传统“旧价值”的立场介入,将希腊失败的真正原因定位在他们对中央化层级秩序的忽视,在这种秩序中每一个个体都占据一个恰如其分的位置:

统治的专长被忽视:

并且看吧,多少希腊式营帐站立空洞地

立于这片平原,那么多空洞的派别。

……噢,当等级动摇,

它是通往所有高等企图的阶梯,

然后企业生病了!社群、学校中的等级

和城市中的兄弟之谊、

来自可分割的海岸的和平商业、

长子继承权和出生的债务

年纪、王冠、权杖以及月桂的特权

根据等级,全都站在真实位置?

拿走等级,使弦线走调,

然后,听吧,看看出现何种矛盾!所有事物都在

单纯的反抗中相遇:有界限的海域

应该将胸膛抬到高于那些海岸

让这个坚硬的球体变成一块湿面包:

力量应该是愚蠢的主人,

粗鲁的儿子应该打死他的父亲:

力量应该是对的;又或,对或错,

公义存在于人的无尽头的罐子之间,

应该失去他们的名字,公义也应该失去名字。然后

所有事物让自身包含在权力之中……

雅克·拉康

那么,究竟是什么引致了这种崩解,最终导致每个参与权力的人都陷入民主恐怖?在其后,尤利西斯想说服阿喀琉斯(Achilles)重新加入战争,他动用了时间作为渐渐削弱自然等级秩序的破坏性力量这一隐喻,即在时间的进程里,你的古老英雄式行动将被遗忘,你的荣誉将被新英雄掩盖——因此假如你想延续你战士荣光的闪耀,你就要重新加入战争:

时间,尊敬的阁下,他的背后挂着一个皮夹,

他将为湮灭准备的救济品放在里面,

一个忘恩负义的巨型怪物:

那些碎屑是过去的好的事迹;被吞没

一造好就被吞没;一完成就

被遗忘:不屈不挠,亲爱的阁下,

使荣誉保持光亮:完成就是不合时宜地

悬挂,像一个生锈的盔甲

在丰碑式的嘲讽之中。

……噢,让美德不要寻找

报酬——为它本来所是的东西;因为美丽、机智、

门第、臂力、事业、

爱情、友谊、慈善,

全都服从妒忌而无情的时间。

(第三幕,第三场147—176)

在此,尤利西斯的策略极度含糊。在第一步,他仅仅重申有关“度”(制度化的社会层级)的必要性的论点,并描述时间作为削弱真实价值的侵蚀力量——一个极端保守的主题。然而,仔细阅读,尤利西斯为他的论点加上一个独一无二的犬儒主义扭转:我们应该怎样对抗时间、保持旧价值的生命力?不是依靠直接坚持旧价值,而是通过以淫秽的现实政治(Realpolitik)残酷操纵、欺骗、利用一个英雄对抗另一个英雄的方式增补这些价值。只有这种污秽的阴暗面,这种隐藏的不和谐,才能维系和谐(尤利西斯玩弄阿喀琉斯的妒意,他谈及竞赛——正是这种态度使等级秩序不稳定,因为它暗示了一个人不会满意自己在社会内的从属地位)。秘密操纵妒忌—正好是对尤利西斯在第一步提倡的规则和价值的违反——成为对抗时间效果并维持“度”的等级秩序所需要的东西。这将会是尤利西斯版的哈姆雷特名言“时间脱了臼/噢,尽管被诅咒/让我的诞生使它重返正轨!”。唯一“使它重返正轨”的方式是利用它本身的固有的越轨行为来抵抗对旧秩序的违反,秘密的犯罪服务于这一秩序。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这样幸存下来的秩序成为对自身的嘲讽、成为对秩序的亵渎模仿。

公共律法需要某种隐藏超我淫秽性的支撑,这在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真实。回想一下罗布赖纳执导的《义海雄风》——一部有关军事法庭的电影,故事描述两名海军陆战队士兵被控谋杀一名战友,军方检控员宣称这是一项蓄意谋杀,而辩方律师(汤姆克鲁斯和黛米摩尔分别饰演的卡菲和乔安妮,他们怎可能失败?)则成功证明两名被告遵从了所谓“赤色规条”,即军事群体内一套不成文规条,授权在夜间以私刑痛殴一名违反了海军陆战队伦理标准的士兵。这样一种规条容忍了违法行为,它是非法的,但同时重新确认了群体的内聚力。它必须隐藏在夜色掩护下,不被承认、难以形容——在公开场合,每一个人都假装不知情,甚至主动否认秘密规条的存在(可以预料,这场电影的高潮是尼科尔森饰演的杰希普怒火的爆发,他就是下令执行夜间痛殴的军官,他的公开爆发,当然就是他的垮台时刻)。

虽然违反了共同体的公开规则,但这样一种规条代表登峰造极的共同体精神,向个体施加最强烈的压力以形成集体认同。对立于成文的公开法律,这样一种超我淫秽规条本质上属于口语的领域,犹如秘密地隐藏在公开视野后面。这一点道出了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执导的《现代启示录》的教训:库尔茨(Kurtz)不是某个野蛮过去的剩余物,而是现代西方权力本身的必然结果。库尔茨是一名完美的军人,因此,通过他对军事权力系统的过度认同,他变成系统要消灭的过剩之物。《现代启示录》的终极洞见是,权力制造了自身的过剩,权力必须通过模仿战斗对象的行动消灭这个过剩(威拉德刺杀库尔茨的行动在正式记录中是不存在的,“这行动从未发生”——正如向威拉德简报行动内容的将军所讲)。

在此,我们进入了秘密行动的领域——权力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正在做的事情。2005年11月,美国副总统迪克切尼说打击恐怖分子意味着“我们同时要进行……某种阴暗的工作……大量需要做的事情将会以静悄悄且没有任何讨论的方式完成”。难道他不像死而复生的库尔茨在说话吗?2004年美国国家广播公司举行了一场有关关塔那摩监狱中被囚者命运的辩论,其中一个支持这做法(未经审讯下囚禁)的伦理—法理可接受性的怪异论点是,“他们是轰炸的幸存者”——由于他们是美国轰炸的目标但意外幸存下来,并由于轰炸是合法军事行动的一部分,因此,当他们在战争结束后被俘虏时,就不能因为自己遭遇的命运而谴责美国。这个论据提倡,不论这些人的境况如何,相对于死亡,(他们现在的)状况更好、更不严苛。这种逻辑透露了超出其意图的内容:它名副其实地将被囚者置于活死人——那些某种程度上已经死了的人(他们的生存权因成为合法的谋杀性轰炸的目标而丧失)—的位置,以致他们现在成为吉奥乔阿甘本(Giorgio Agamben)所讲的牲徒(homo sacer),一种我们可以合法地杀死的人类,因为在法律眼中,他的生命不算数。假如关塔那摩被囚者被安置在“两种死亡中间”的空间,占据了牲徒的位置,在法理上已经死亡(被剥夺明确的法律地位)但生理上仍然活着,那么以这种方式对待他们的美国政府同样身处某种中间的法律状态,并变成牲徒的对应物。虽然以法律权力的身份行事,美国政府不再受到法律保护或约束。相反,他们在法律领域内部的一个空白空间内操作。

因此,当美国总统布什2005年11月断然正式宣布“我们不使用酷刑”,(然而)同时否决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提出的法案,该法案明文禁止对那些被视为危害美国利益的被囚者使用酷刑,我们要将这种自相矛盾解释为公共话语、社会自我理想与其淫秽超我增补物之间的张力标记。这就是弗洛伊德的超我概念的恒久实在性的又一个证据——假如还需要证明的话。

斯拉沃热·齐泽克 (Slavoj Žižek),1949年出生,斯洛文尼亚哲学家、文化批评家,拉康派精神分析继承者,卢布尔雅那大学高级研究员。 擅以拉康精神分析理论、黑格尔哲学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解析社会文化现象,被称为“文化理论的猫王”“危险的西方哲人”“从天而降的第欧根尼”。20世纪90年代以降,齐泽克凭借对拉康及黑格尔的重新解读席卷西方学术界,以一己之力单挑以福柯、德里达、德勒兹等人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 其学术著作有五十余种,代表作包括《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自由的深渊》《幻想的瘟疫》《斜目而视》《欢迎来到实在界这个大荒漠》《不敢问希区柯克的,就问拉康吧》等。现国内有近三十种其译著出版,近期著作有《全球大流行2:逝去时光的编年史》(Pandemic! 2: Chronicles of a Time Lost)、《敢于说出其名字的左翼:34个不合时宜的介入》。

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公元1901年4月13日—公元1981年9月9日),法国作家、学者、精神分析学家,也被认为是结构主义者。出生和逝世于法国巴黎。拉康从语言学出发来重新解释弗洛依德的学说,他提出的诸如镜像阶段论(mirror phase)等学说对当代理论有重大影响,被称为自笛卡尔以来法国最为重要的哲人,在欧洲他也被称为自尼采和弗洛伊德以来最有创意和影响的思想家。

(本文选自《面具与真相:拉康的七堂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2022年7月)

面具与真相:拉康的七堂课

作者: [斯]斯拉沃热·齐泽克 著 唐健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2-07

《面具与真相:拉康的七堂课》系法国作家、哲学家拉康的得意门生——斯洛文尼亚作家、哲学家齐泽克的拉康研究专著,向我们展示了“被精神分析穿越的哲学”,如何为我们的日常生活提供新启示。全书共分为八部分,含导论和七个章节,主要包括《空洞姿态和述行:拉康遇上中情局阴谋》《真实界带来的麻烦:拉康作为〈异形〉的观众》《自我理想与超我:拉康作为〈卡萨布兰卡〉的观众》等篇目。作者以“小对形”及真实理论作为全书中轴,以电影、故事或政治事件等作为案例,有条不紊地向读者展示了拉康理论的基本构图,帮助读者理解拉康精神分析理论及其思想。《面具与真相:拉康的七堂课》是一本兼具趣味性与知识性,能够深入大众文化及社会生活的大众化拉康教科书。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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